三月的落葉散文

三月的落葉散文

　　三月，本是初春的天空，本是草長鶯飛的季節，然而，綿綿的細雨，綿綿的憶念，打濕了記憶的門坎。幾重苦淚，幾分多愁，幾分憂傷。前行，徘徊；再前行，再徘徊。驀然間，一片樹葉隨風飄落，我隨手拾起，注視葉身，葉間還留有蓬勃的綠，邊沿處已然泛黃，脈絡清晰而分明。我有些不解，正值初春，為何本屬蓬勃的生命就這樣逝去？

　　猶如昔日的一位恩師，三十幾歲，他因病醫治無效，留下一雙兒女與愛妻，撒手人寰。

　　同學聚會，每每說起這位恩師，個個精神矍鑠，他是我們的驕傲，是我們的福氣，他雖然離我們而去，可那音容笑貌，一言一行浮于眼前：

　　“這是我回家（上海）特意帶回來的`軟皮糖，每人幾顆，嘗嘗！”左手端著果盒，右手挑著各種不同彩紙漂亮包裝軟皮糖遞到我們的手中，我們幾個羞澀而感激伸出手：“謝謝老師！”我們慢慢地品嘗了這幾顆糖，這是我們農村孩子平生第一次嘗的紙包軟皮糖，吃過后的糖紙也舍不得扔掉，折成書簽保存了好長一段時間。

　　“你們同桌學習要互相幫助，特別是男女同學不要怕不好意思，我教過的學生，以前在班上打架，后來不讀書了還成一對了呢！”伸手扶了扶眼鏡，笑呵呵地對說全班同學說。

　　也猶如友人的愛人，剛過三十，正當家庭事業興旺之時，因一個遇外車禍，卻也如落葉一般，悄然離去。

　　友人得知她愛人的死訊后，悲痛欲絕，泣不成聲。當她愛人的遺體要進入火化間，親人們死死地拉著她的手，可她拼命掙脫著，發瘋似的沖向那個隔絕生死之門，哭著喊著……最后遺體還是被火龍吞噬了。一點點的，一點點的，變成了煙，化成了灰！

　　這結局與這片落葉類同，此刻，這片年輕的落葉靜靜地躺在我的手中，美麗而安詳。我知道，等待它的，或是一種消逝，或是一種融化。最終會融進泥土，變成養分，滋養明春的蓬勃。

　　也許，這片綠葉，曾經憧憬著春的絢麗，夏的繁華，秋的熱烈。如今，未到垂老，就即將逝去！

　　然而，從古至今，曾有多少人如這落葉一般英年早逝？

　　從生命的線段來說，這些生命似乎太可惜了，只經歷苦難，未享受成功就離開塵世。

　　此刻，我頓悟，生命的價值不在于長短，而在于給世人留下的精神財富。

　　也許“落葉不是無情物，化作春泥更護花”!

　　我輕輕地把落葉放在樹下，帶著一身輕松，懷著敬仰的心情，前行，再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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