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淺談古今女子詩詞比較及相關思考
此文系應友之托初撰,前有古今女詩人詩詞各十九首,略。
中國詩詞源遠流長,群星燦爛,歷代亦不乏才華橫溢之女詩人。時至當今,女性詩人更是嶄露頭角,出類拔萃,成為詩壇詞林最靚麗的風景,園中最嬌艷的花朵。上舉當今十九家(略,下同),實乃萬千中之一二,且不一定是當今的典型代表。
古代詩苑名媛,歷來已有定論,今人之說,不過是拾人牙慧,或再加點彩涂抹而已。至于當今女詩詞之佼佼者或某某之名篇,則有待論家點評彰揚。所以面向當今,評說名媛,實乃詩界當務之要事。
至于古今女子詩詞的比較,不是不能,實在難也。一是時代不同,背景不同,不可比較;二是古今價值標準不同,不便比較;三是寫作動機往往不同,不宜比較。若實在要比較,我想從以下幾方面試作探討,也就是“相關思考”。
首先,從寫作的內容來看。一切文學形式當然也包括詩詞曲賦都是生活的反映,時代直接或間接的投影。上引諸詩總體來說也是,相較而言,古代所選更能體現這一根本特征。不論是許穆夫人的《載馳》、班婕妤的《怨歌行》、蔡文姬的《悲憤詩》,還是花蕊夫人的《述亡國詩》,即使好像單寫個人寂寞悲哀的“私語”之作如李清照的《聲聲慢》、唐婉的《釵頭鳳》、淮上女《減字木蘭花(淮山隱隱)》,無不直接或間接記錄或折射出了當時社會的圖影,因此,她們的詩詞可說是“史”,既是自己的“心史”,也是時代的“野史”。當今女子詩詞總的來說也是,《中華詩詞》及一些省市的詩詞刊物上都常有優美的歌吟,但僅就上選來看則比較稀少和薄弱。現今我們生活在和平時環境,歌舞升平,女子詩詞更多地溺于男女情愛的表述,有的幾乎完全是戀歌或“新閨怨”。而時代、社會、寰球、未來,再者諸如戰爭、環保、官腐、物價乃至經危等等,我們從當今女子詩人篇章中較少看到。我們認為,關心社會、關注民生、傳達民情,激濁揚清,傳達正能量也是我們女詩人的義務。社會、人生應是我們詩詞的“主骨”,真、善、美是我們的致力所在。當今的女詩人也應力求寫出不愧于我們時代的古韻新風。新在思想,新在感情,新在語言。
其二、從寫作技藝層面來看。古代女子詩詞總地來說是構篇脈絡清晰、語言樸素少華,顯“拙”。“新裂齊紈素,鮮潔如霜雪,裁為合歡扇,團團似明月。”敘事清楚,比喻形象;“常恐秋節至,涼飆奪炎熱,棄捐篋笥中,恩情中道絕。”抒情達意,感人情懷。即如令須眉自嘆難及的婉約大家易安居士的“莫道不消魂,簾卷西風,人比黃花瘦”也不艱深,更不晦澀。當今的不少女性都受過中等以上的教育,若移情于詩詞,較男性特別是一些賦閑的行政老干更易寫出好詩詞。“池滿月如綢,醒蛙爭亮喉。小荷踮起腳,偷看柳梳頭。”這是一位英語女教師的絕句,景小情微,然而“工于做”,巧用擬人,以人事寫景物,生動活潑,力抵一些老先生的千百字堆景,充分體現了女性心慧手巧的天性。但是,不少女子一味追求感觀剌激,玩弄藝術,“為文設情”,語艱意隱,無病呻吟。一些活躍在壇網上的女精英“玩魔方”“曬書袋”,往往寫些叫人如墜煙云很難讀懂的“私語”。(例略)況周頤《惠風詞話》特別強調“作詞有三要,曰重、拙、大”。專家解讀“重”指思想感情,而不在字句語言;“拙”指語言的呆拙,質直樸素,清新自然。填詞如是,旨在明志的詩更應如是。侯孝瓊是大教授,詩作《窗下初移月季》“細葉初裁嫩玉枝,移來小苑度芳時。嬌紅一朵情無極,春雨春風好護持。”語清意蘊,用典不露,不釋亦可,女士們寫詩填詞當如是。
其三、從體裁形式來看。古人19首可謂形式多樣,詩詞歌賦民歌都有。當代及當今19人20首,律絕6首,詞14首,未免單調。詞之正宗是婉約,最適于表達個人情懷,當今女士們多填詞誠然是可理解且應提倡的,但我們的情趣不能只局限于個人小好,視野也當開闊些,鏡頭轉向大的場面或主題。古風歌行長短參差,自由多樣,正可表現多方面的生活,上引的《詩經?載馳》、古詩雙璧《孔雀東南飛》《木蘭詞》都是,我們不妨試試古風。
當今文壇繁榮,人才輩出,女士們躋身詩林詞苑,姹紫嫣紅,異彩紛呈,實在是可喜可贊的盛世景況。現在越來越多的女士走向了詩詞,越來越多的女士詩詞作品、著作出現在了世人面前,佳什多多。《中華詩詞》每期的《漱玉新篇》就頗精彩,黃岡的女子詩詞專刊《漱玉》更是佳儷三千,耀人眼球。其中宋彩霞女士詩涉滄桑,情深意蘊;王雅靜女士富于學識,典雅工麗;周啟安女士婉約深邃,楊依然女士清秀甜美……不少雖是小家,也是碧玉一方。對于眾多女詩人和寫詩女士來說則是要上檔次,出精品。為此,希望女詩人們沉下心多讀書,讀好書,厚積薄發。詩是文學藝術,是語言的精萃,而藝品是嘔心瀝血的積淀。因此希望女詩人們能胸懷豁達,聞過則喜,對己之作應珍愛,但一定要聽取他人的誠摯批評和剔瑕指疵,別陶醉在一些憐花惜玉的好先生違心高評或奉送的皂泡之中——而這種好先生和皂泡實在是太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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